他們沉浸在新婚的幸福里,然而,苦酒總是在最甜蜜時釀成的。
1944年11月,胡蘭成到武漢接手《大楚報》。因為汪精衛(wèi)不治身亡,日本人相上了胡蘭成,并讓他私下籌辦一所軍事學(xué)校,籌建“大楚國”,當(dāng)時湖北省省長葉蓬也不過是胡蘭成的一個傀儡。此時,胡蘭成躊躇滿志,準(zhǔn)備先用《大楚報》施展才華,要想辦好報紙也不是件易事,因在淪陷區(qū)的居民都不喜歡看當(dāng)?shù)氐膱蠹垺?/span>
可胡蘭成一出手就是大手筆,還驚天動地。他在《大楚報》的社論中“告日本人,這是中國的土地。”;隨后在武漢發(fā)動了“人民和平運動”,并以“撤軍、和平、統(tǒng)一”為口號,宣傳不要蔣、不要汪、不要日本,要中國人自己說了算;在萬人大會上發(fā)表了慷慨激揚的演講;胡蘭成的反日行為,讓當(dāng)?shù)厝哲姶髳,連發(fā)數(shù)炮轟炸《大楚報》社址。
殊不知道,這只是胡蘭成與日本人合演的一出“雙簧”,因為胡的演技太好,《大楚報》的轟動效應(yīng)在一次次升級,并迅速引人注目,在長江航運斷絕的情況下,發(fā)行量竟達14000多份,僅這一點,胡蘭成就是一個不可小視的人才。
也許武漢的戲演得太累,胡蘭成渴望著一份心靈的休憩。
這個一路走一路愛的男人很快就相中自己寓所鄰居,縣醫(yī)院里一個年僅17歲叫周訓(xùn)德的小護士,這個不美的女孩,讓他見了,當(dāng)即,浪花浮蕊都盡 小姑娘很有活力,還帶著幾分淘氣,她的出現(xiàn)讓胡蘭成的日子更加鮮活起來。小護士經(jīng)不住胡蘭成三招兩式,就深深迷上了這個才情、多情、溫情的男人,他真的所向披糜!
1945年3月3日,汪偽政府最高國防會議第六十六次會議上,傀儡葉蓬被任命湖北省省長兼駐武漢綏靖主任,葉省長兼葉主任大權(quán)在握,有點飄飄然了,漸漸不把胡蘭成放在眼里,胡蘭成不得不回南京斡旋。
得知胡蘭成要離開,小護士拋下一句:“你走后我就嫁人”,調(diào)皮中帶著怨氣。那個晚上,小護士出診接生,回來后患上了重感冒,咳嗽不止。胡蘭成心痛地給她捶背:“我還想拼的,拼不過你。”在這個小女人面前,他不由得心痛著,愛憐著,小護士一言不語,只是依在他的肩上,望著他的眉眼,親吻他的臉。
只影對長空,鴻雁訴相思,遠在上海的張愛玲,怎么也想不到男人已將別的女人摟在懷里,如膠似漆。
這兩個也生不同,成長環(huán)境不同、經(jīng)歷懸殊、性格迥異的人,第一次面臨著撞擊。
胡蘭成從南京回到上海,以“一夫一妻本是人倫之正,但亦每有好花開出墻外,我不曾想到要避嫌”為由,將自己與小護士的事告訴愛玲。
張愛玲后來將當(dāng)時的感受寫在《小團圓》里:
九莉坐在窗口書桌前,窗外就是陽臺,聽見之雍問比比:“一個人能同時愛兩個人嗎?”窗外天色突然黑了下來,她都沒有聽見比比有沒有回答 比比去后,九莉微笑道:“你剛才說一個能不能同時愛兩個人,我好像忽然天黑了下來。”
愛玲的心被震碎了,滴著血,她站在窗前,強忍著不讓淚流出來,卻輕描淡寫地說:“有個外國男人向姑姑致意,想與我發(fā)生關(guān)系,補償性的,每個月可以貼一點小錢。”
聽到愛玲如此不經(jīng)意的話,胡蘭成惱得大吼:“你是我的女人,不能別人分享。”說罷,把她擁在懷里,深深地吻下去。這一吻,她再次沉醉在他的柔情里。
女人愛到深處,斷腸也無怨!在胡蘭成回上海的一個多月里,他們過著東風(fēng)桃李水自流的日子,享受著彼此帶來的柔情和快意。
曾經(jīng)的愛,灰飛煙滅
5月,胡蘭成從上海回漢陽,與愛玲分別時看不到一絲的離情別意,因為他的心已經(jīng)飛到了漢陽,飛向了小護士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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